那時大約跟文師父修學半年, 禪修學會策劃了南山禪修營, 那時我不知道睡傘就是頭陀行的, 我只覺好玩。一人一把傘。
我是緊跟師父後面的, 一直都觀察著師父的一舉一動, 與師父若即若離的。我肯定無修行的心啦, 總之就是新鮮兼好玩。又有班朋友一齊, 好開心啊。
大家一齊乘船, 行去營地。大家一齊開傘弄蚊帳, 我們是雞手鴨腳都整不到那個蚊帳, 師父有來指點。
師父睡近個亭, 我, Rebecca, May, 及一個細路就在對面。
那個營是三日兩夜的, 去到就是弄傘, 接著就是坐禪, 夜晚有無飯食呢?好似無?無咩印像夜晚食飯, 夜晚都是坐禪。
第一晚那能睡啊?有怪聲, 我驚有狗, 都有狗吠, 我睡不了的。
第二朝好早起身, 旁邊個細路有蟻入蚊帳裡, 我接了個細路入我的帳篷裡, 師父就去處理那些蟻, 整把傘般去師父那邊, 而我則仍在旁邊, 我又無要般屋的打算。
早餐有西瓜食, 真是人生一大享受的啊, 在那麼自然的環境裡食西瓜,多健康啊。
食完早餐就聽師父講法, 坐禪, 行禪。
有位師兄誤踏黃蟻穴, 黃蟻爬滿他的身, 他真是修得好好, 只往身上拍蟻, 而沒有驚慌或什麼的。師父見到, 但沒理會, 我跟在師父後面, 也沒理會。
午飯是一位比丘尼送飯給我們的, 那時的話題是我們是否可接受由出家人供養的飯菜?師父與該比丘尼都說可以, 因為我們是在修行。
在一個下午, 人人都找了個好地方睡午覺, 我都想去找個好地方睡一睡覺, 但給各人佔據了, 師父則在亭旁的一條徑行來行去, 我則在旁邊空地找地方, 接著見到師父向我這邊行, 我不想給師父叫去做什麼, 於是就地扮睡覺, 聽師父的腳步聲, 無聲啦, 就開眼, 點知見到師父坐在對面望著我, 師父問:「很累嗎?」我無答他,師父說:「這樣不能, 要跟它死過,去行!」於是就在日照下的石地行來行去, 好悶。見到個細路, 細路話師父會去行山, 我就等, 等呀等, 我越來越悶, 想快點去行山, 等來等去都未等到師父叫大家去行山, 接著叫個細路問師父, 幾時去行山?細路回師父的話, 不行了。唉, 不行, 真是悶到死。我超級失望, 就行去入口那邊, 玩蜘蛛, 睇樹葉, 總之就是找東西玩, 行來行去。後來見到師父向我這邊行過來, 他說不行山, 都不會有什麼好野玩啦, 我無理他。點知他拍手叫我回去, 他見我行回去, 一枝箭的就回了去, 我有點沒神沒氣的, 慢慢行, 見一大堆人排排站的, 原來就是要去行山了, 當下真是興奮了。師父當時是赤腳的, 不知誰說, 行好近的, 於是我除鞋跟師父赤腳行,Rebecca也跟著赤腳行,就我們兩個跟師父赤腳行。
這一行......行了半小時, 朋友頂不順了, Michelle借了鞋給她穿, Michelle自己就赤腳行。我都仍然跟緊師父後面, 有一段路, 我跟得好貼, 但好喘氣的, 師父當然彈彈跳跳輕輕快快的行, 我越跟越感到吃力, 一小時後, 己經不是很跟到後面了。一個半小時後, 雙腳都還是免免強強可以啦, 兩小時後, 免強變成有點難捱了, 兩個半小時後, 我與朋友及師兄, 那位被黃蟻上身的師兄壓後, 朋友扶著我, 我要將整個注意力轉移到扶著朋友的手中, 以轉移注意力, 因為雙腳好痛, 每行一步都好痛, 連落步往有草的地方也一樣的痛, 那種痛呢, 每踏一步都在滴汗, 標冷汗, 身體痛到震, 每行三步要停一停, 真是前難行, 後無得退, 每一落步都明知會痛, 又必然要落腳。呢, 痛原來可以這樣子的啊。
難捱的半小時, 行到落山, 石屎地更痛, 行到去麥當奴, 裡面那塊地是淨土, 貼著那塊淨土不想出門。出了去後, 師父看我的雙腳, 說:「回去坐的士。」我當時覺得師父真是好慈悲啊。
後來回到營地, 我問師父點樣可以行得那麼輕鬆?師父答痛由得它痛, 不用理它。一定痛的, 不理它就沒什麼。我當時真不覺得不理它就沒什麼啊, 好痛咯。不過若有第二次, 我都是會除鞋行的, 基本上, 那是意志的訓練啦, 在那種境中, 好易看到心有無力的。
那一晚落大雨, 個個走佬, 去亭處避雨, 朋友問我要不要般傘, 我覺得一動不如一靜, 既如是則如是, 不般, 繼續睡覺, 那一晚幾好睡的。
我覺得師父己經教了要教的法, 照不照做就是我們的事了。師父的法很簡單, 照做就是了。師父不在, 但法在, 法在師在,有緣還是會再遇, 繼續修學。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