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9月 21, 2015

(轉載)Lee G Moore的證果經驗

本帖最后由 大念住 于 2014-7-6 01:1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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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少年时期就被东方宗教和开悟的概念所吸引,18岁时,我一口气读完了小说《悉达多》,有了一次意识转移的经验。有两个多星期我以为我开悟了,但最后这个经验消逝无影。之后的二十多年我都没有找到正式的修行。

2007年5月,受到Daniel的采访和他的书的激励我开始严肃的佛法修行。每天我练习呼吸禅修一到两个小时直到我能保持某种类似定的境界。4到6周后,我似乎找到了一个愉快的层次,我猜想是初禅近分定或者初禅。2007年7月我去Bhanvana禅修中心闭关了七天,希望能够达到生灭随观智。我全神贯注地觉知并且努力全天连续不断地觉知。 非常有挑战性,我用力过度,不停地在自我评价和发现自己松懈时的自我批评的念头中挣扎。在这样逼迫自己三天后,我脑海里自发的浮现出一个念头“你逼自己太过了”。那一刻,我崩溃了。我清楚地看到由于自己的执著,我的野心使我成了一个混蛋,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而言。我哭泣了很长时间。之后我禅修时放松了不少。我怀疑我经历了内观智的几个初级层次,但是没有达到生灭随观智。

接着我去圣荷西的上座部禅修中心参加了一次14天的禅修。在那里我遵循马哈希系统的觉知方式。刚开始几天很糟,我无法集中注意力,第三天,我开始用Daniel的觉知感受的技巧,努力最快的觉知。在行禅的时候,我会觉知“抬,抬,抬,移动,移动,移动,触,触,触”努力地去看到每一帧的感受。在坐禅时我也同样的觉知(腹部)升起和降下。第三天的傍晚,看见单个的“帧”变得容易了。快乐,狂喜,能量像潮水一样涌来,我能够一秒钟觉知20到30个感受。我记得行禅时因为能够如此快速的看到感受而充满喜乐甚至哭泣。非常典型的生灭随观阶段的东西。接下来的几天我非常享受这个层次。有几次,我可能自然地进入二禅。我的心会突然的看到一个无比愉快和稳定的地方,而放松的进入那里。那里充满喜乐,而且不需要很多努力。

第八天下午,尽管没有我能清楚认出生灭(A&P)相,“黑夜”(dark night)袭来了。我不能清楚的回忆每个阶智。但是我记得我开始更深入的审查我的信仰,判断和对世界的看法。尽管(我知道)它们和生灭智阶段我观察到的现象一样的无常和无意义,某种程度上这种认知要深刻的多。我开始怀疑所有我对生活的看法和先入之见。没有什么可以相信,无处可以休息,无处可以依靠的感觉占据了我的头脑。我开始着迷的想要只待在当下的一刻。我会迫使心只注意当下因为其他一切都是胡扯。我以极大的努力去觉知试图赶走哪怕是短暂的杂念。那天逐渐地事情不是那么愉快了。在行禅时,我的脸上和胸前开始感到杂乱的振动波,导致眩晕让我感觉很难受。我觉得我都要晕倒在地了。这个“黑夜”(dark night)阶段从下午两点持续到晚上十点种我睡觉为止。

第二天早上,一切都看起来很好,很轻松容易。暴风雨过去了。我的想法,观点和信念依然是无常,不满意和无意义的但我可以接受。第十天。等持心加强了,我开始有一些有趣的禅相。坐禅时,一声巨响会出现并吓着我,但我的感受则是声波和我身体的振动然后产生“恐惧振动”。这些振动感觉都差不多。但是我的禅修质量开始变得不一致。有的时候我的杂念非常多,心飘忽不定。我没有着意的去努力修行,但这也还不是那种不费力气的修行。偶尔我会禅坐的很好,非常稳定,但经常我会懒懒地进入愉快的定境中,让我的心滑到新鲜玩意儿上去。等持(“定”)给心提供了很多新鲜玩意儿。对于我来说,在等持(“定”)中的一个挑战是创造力的巨量爆发。我会被新想法和主意迷住了。

接下来几天,我仍然在等持(“定”)中,沉迷于那些玩意儿,然后闭关结束了。在现实生活里,(似乎)等持(的能力)大部分保持了下来。接下来一年我参加了三次不同的闭关。两次我回到了等持(“定”)(的阶段)但是停在那里没有进步,或者我会在“黑夜”(dark night)和等持中循环往复。接着2008年一月我开始修长假。

我的第一次假期闭关是在MBMC度过了三周半。我本来打算待三个月,但是我的背伤导致我改变了计划。开始时非常困难。那个中心非常热,嘈杂,没有纱窗以致蚊子泛滥。但是我尽了最大努力。这次记录禅修过程很困难,我觉得我在各阶智之间跳来跳去。同时我也在想着辞职和中止持续了十年的个人感情。期间有几次接近生灭(A&P),“黑夜”(dark night)和等持,但是它们乱糟糟的,似乎完全乱了次序。我猜想是因为这些阶段我都经历了好多次的缘故。

这时Thurzana西亚多离开了,代替他的是Pannathami西亚多,他听了我的小参报告后,给了我相当长时间的劝诫,让我只注意升起和落下,不要留心其他东西,而且要勇猛精进。我遵从了他的告诫。不幸的是,更多的努力和更精密的集中力似乎不是那时候我需要的。但是我仍然努力推进。接下来两天我退步了,我的身体背叛了我。我似乎一再重复经历我对身心的了解和关于因果的知识,但是不能从我当时修习的方式中突破。接着我的背痛又犯了,我决定出关休息一个礼拜。

我联系了一些朋友和老师,他们都劝我继续修行,达成目标。一周后我回到禅修中心。开始在觉知练习中混入一些阿迪亚香提(Adyashanti)的法谈和一些自我问询(我是谁)。这次正精进似乎变得自然和容易。我迅速进入一个扎实的状态。在第五天和第六天我开始有一些高质量的禅坐,心很容易就能觉知和穿透。第七天结束时,躺着禅修的我觉知到呼吸中不断的无常和遍满全身的振动。我开始觉察到愉快的麻刺感和喜乐感。我觉知这些喜和乐,在我觉知到的10到20个对象中我大约能够标记一个。我也开始注意到觉醒过程中的其他因素。正念非常强烈,感觉越来越强,精力也在增强。定力也很强。等持和止力也很强。我觉知了所有这一切。我觉知到空间感,我觉知到期待感。我觉知到这些。当力度增强时,我下了强烈的决心不卷入这些念头,感觉和期待中。我在这不断增强的经验中尽我所能觉知和标注着。然后当这些经验不断增强,开始接近顶点的时候,有两个特殊的片刻,某些事情发生了,但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然后现实扭曲了,我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的紧张,能量和喜乐都消失了。只有一个下意识的觉知:有些事情发生了。我自问: 是这个么?是初果么?我检查了心的状况。看起来很平静,也许太平静了点。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好像大脑过去通常干的讨厌的事情现在它不再干了,而且我直觉地知道他将来也不会干了。但是我不能确认“这个事情”是什么。同时对修行成就和目标的执著也完全消失无影了。事实上我觉得我想终止修行一段时间尽管我刚到一周而已。没有了对成就的欲望,密集禅修似乎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联系了一些人,告知了他们我的经验,但是当时没有西亚多在。我得到的回答是“也许是,也许不是”。我接着半心半意的修习了一周就离开了。接下来几周我没有注意到”验果“(review fruitions)的现象,也没有(境界的)的循环所以我认为也许那不是初果。

几个月后我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起初我以为是我被震惊了或者睡着后又被惊醒。但不是,当我真的犯困的时候并不会发生。只有在我的注意力减弱,没有努力和执著的时候会发生,像一种梦般的状态降临到我身上。我不会注意到开始发生的时候,因为似乎只有在我不故意寻找,心在别处的时候才会发生。我注意到的是一种现实和意识的重新交互。我不是直接看到现实消失,但是在现实重新回来的时刻可以明显的注意到一个 “掉线”的现象。我开始怀疑这就是”验果“。我和Kenneth谈了我的故事和那些奇怪的“现实重新交互“的现象,他非常肯定我经历了初果,而正在经历”验果“的阶段。

我在其他帖子里提到过,接下来我在Forest Refuge闭关的时候,开始的几天充满了”验果“。在Forest Refuge完成课程后,”果“变得更强烈和容易辨识。通常我在六根门停止和开启的时候感知这个。但是在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个时刻”感知“会要么太强,要么太弱,然后意识会迅速的移动到恰当的强度范围。出关后我仍然可以感知到但是变得微妙很多。我不像其他一些证果者,不能控制这些经验,我仍在学习中。

(译者注:Dhamma Overground是Daniel Ingram主办的网络论坛,Daniel和Bill Hamilton,Kenneth Folk(即文中的Kenneth)是西方几个公开宣称自己已经证果的禅修者。Daniel尤其鼓励禅修者公开自己的禅修和果证的经验,虽然他们对内观传统的十六观智很熟悉,也经常引用,但同时他们也主张使用平实易懂的语言并创造了一些新的语汇来来描述这些经验。A&P(Arising&Passing),Dark Night,Review Fruitions都是他们对禅修经验的一些总结。这些在Daniel的书(Mastering the Core Teachings of the Buddha 简称MCTB  http://integrateddaniel.info/book/)里有详细的描述,可供参考,西方批评Daniel的人也很多,但是他们至少愿意用直白的文字表述自己的实修经验来接受大众的评判,这点相比佛教中某些派别的“大师”整天胡扯自己得到到佛菩萨的“加持”却讲不出一点实修的经验要强的多。)

八个月长假的结束
当我来到森林禅修中心(Forest Refuge)的时候,前面一次闭关的惯性和那地方的寂静让我很快入定。我将前面四个半月的禅修经历和可疑的初果经验和那里的老师谈了,她鼓励我扩展修行范围,试着探索一番。我觉得自己被吸入无分别的觉知中(内观的那种,不是不二的那种),便顺其自然。将主要禅修对象和标示放下去除了我禅修中过多的“管理”和开销,似乎给单纯的觉知提供了更多的心力资源。

开头几天,我注意到很多貌似“验果”的现象。上一次在马来西亚的禅修末尾我也经历过。
几天后,我好像进入了新的A&P(生灭)领域。和第一次两周禅修时很相似,但是感觉“净化”过程不一样,更加微妙。不需要什么努力就可以看见振动,很轻松地看到无常,而感到极喜的程度让我觉得仿佛我体内那个导致喜乐的按键被按的太久太狠了。不需要逼迫我就可以一天修行15-16个小时。这样过了几天后,我进入了一次新的”黑夜“(dark night)。

虽然很讨厌,这次的”黑夜”经验相对不是很激烈,也可以掌控。我第一次闭关的”黑夜”经历持续了8个小时,非常悲惨,几乎一切事物都让我厌恶,振动一波一波的袭来让我头晕感觉就像病了似的。我对个人所有的思想和主意都是垃圾这个事实非常着迷,无处可立,无处可依,等等,等等。

这次的”黑夜”经验有些地方类似上一次,但是加上了对于二元性的更深入的审查。我有强迫症般的习惯,喜欢把一切思想,主意和情绪,感受都标上好坏,对错,真假等等,这其实本质上归结到主客对立。这个习惯非常讨厌,举个例子,当我给一个想法标记上“正确”的记号时,我会下意识地感知到这种评价的不完整性。但是心不会放弃那个立即进行判断的习气,而是走向另一个极端,强迫性地打上一个“错误”的标签。这个及其讨厌。这个感受就如同每天睡前我放一个牙齿到枕头下面尽管我知道没有牙仙女,然后第二天早晨感到失望,责怪自己如此愚蠢居然会把牙齿放在那儿。我同样觉知到这些反应和感受。

在几天的“黑夜”后,我进入了“等持”。强迫性的二元对立仍然有,但是程度大大减轻了,而且我不会觉得讨厌。过去我必须强力地控制我的修行才能到达(“等持”),然后再从新学习放松和减少控制。这次因为无分别觉知已经不需要很多努力,当我到达等持,一切运行得很好。

几天后,我有了一次峰值体验。觉知变得极其深广,但又非常普通和显白。一连串的思绪和感受升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对它们进行对错,好坏,主客的分别判断之前,它们就被觉知到了。无我地,轻松地看到这些念头赋予它们一种无实体的属性,使得它们没有力量去绑架身份和经验。过去我需要一些努力才能穿越一个念头,看到其三特性之一,但现在我可以在(产生)主客分别之前就轻松地穿透所有的念头和感受。接着是强烈的光,孩童般地天真的感受,喜乐和慈悲,但是所有这些也都不重要,而且这些感受穿越身体时毫无阻碍。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循环往复,经历动荡和剧变。有时15到20分钟我就经历一个循环。同时那个我从前怀疑是验果(review fruitions)的现象又回来了,不过不是很经常,但是更强烈,而且清楚地标识着从等持到生灭(A&P)的转变。这不是每次循环都发生,但是一旦发生则非常明显。在这个阶段,“地图”变得非常清楚明白。我不再觉得我是在强迫自己的经验和地图吻合然后如果不合则很烦恼。现在道(果)和之后的路径都和循环吻合得很好,基本根除了过去的怀疑。我也很自信我证得了另一个果,而且不是初果。我见到了不会再看不见的,了解了不会再不了解的。我认为这不是初果的一个主要原因是验果(review fruitions)之前已经发生过。

我当初对初果不是很确定的一个原因是我在闭关的刚开始两周(那时内观进阶很明显)就获得等持,但是之后的14个月和多次闭关基本走过的是同样的领域,都疲劳了。到我获得入流时,已经没有必要进行我称为“证果后的净化”。就像Bill Hamilton说的那样,我只需要抓住我的罐子,接住那些我不停的捡起又丢下的金币就可以了。我怀疑这是为什么我没有经历很多循环往复(另一个可能是我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学家, 天生定力也不是很强)。但是当我在9到10天就到达一个果位的时候,这种循环和“证果后的净化”就非常明显。

修行现在和那时一样是直觉的。通过闭关让我的修行稳定以后,我放松了一些,将修行强度降低了一档。当然我可以试图更努力一些,可我觉得那不太对。现在依然这样。我每天禅修,但是大部分时间只是检验和重温。现在我有信心如果我需要进入新领域,这些领域会自己显现。不然我就会有强烈的动机来加强修行。如果必要,事情自然会安排好,给我一个机会去闭关。

我对修行的态度有一个新的特点,就是充分信任(修行)的过程。非常明显的,有某种潜伏的进化过程被激活了,而且已经展开了够远所以它自己知道怎么做。我直觉的知道如果我用力过度,或者制定一个时间表,反而会延缓整个进程。有趣(甚至可以说非常奇幻)的是这个过程不仅仅是内在的。外部的力量和同步过程好像和内在的进程有一个协议,要“唤醒Lee”。我不能肯定我和生活的自然进程完全一致还是处于幻觉之中,不过这及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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